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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站在叶府门前,看着气势磅礴的大门,轻轻的笑了,把手帕递给守门人,“劳烦通告一声,就说我是叶夫人的旧识,特地从江南赶过来探望,哦,对了,在下姓颜”。
颜卿见到温秋眉时,她端坐在紫檀木桌旁,虽然极力克制,可颜卿还是窥到了她的不安忐忑,以及因为紧张而稍显颤抖的手。
温秋眉见到一袭白衣的颜卿蹁跹而来,不自觉的舒了口气,不知是释然还是怅然若失。
丫鬟奉了茶,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颜卿端了杯子,“夫人还记得这帕子吗?”
温秋眉动了动嘴,口中有点苦,“他......还好吗?”
颜卿用茶盖抹了抹茶沫,“他死了”茶香缭绕间,看不出什么表情。
温秋眉的手指蓦然扣紧桌缘,因为用力纤细的手指泛出细细的青色脉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会?”。
颜卿低头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怎么会?你当然不会想到,你不关心他已经很久了”。顿了一下,“父亲这辈子什么都放下了,唯一没有放下的就是你,他临死的唯一愿望就是见你一面,那时他已经枯瘦如柴,我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我一定帮你找到她,替你见她最后一面,这就是我今天来见你的原因”。
“可当年他没来”,温秋眉握紧桌缘,极力克制自己,“既然你说他那么忘不了我,当年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直到这一刻,温秋眉发现自己最在意的还是他当年没有赴约,她只是不明白当年那个与她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信誓旦旦要带自己走的男人,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因为那天你父亲派人打断了他的双腿”。
温秋眉狠狠的怔住,像是不相信似的,颜卿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只是在见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你那顽固又保守的老父亲怎么会允许一个傻小子带走他书香世家养出的大家闺秀,他这一生,遇到你是人生的劫难,他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才华,他的心志。事业和爱情,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是因你被毁,他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苦笑着谈论过的意气风发。他教我权谋之术,治世之道,把年轻时的梦想悉数付诸在我身上,他说他看着我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一个人究竟是多可悲才会把希望和梦想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温秋眉闭上眼睛,身体因为极力的克制而颤抖,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他遇到你母亲,遇到你这样的儿子,是他的幸运,他总是不枉此生”。
颜卿再次淡淡的笑了,带点苦涩和讥笑,“他终身未娶,我只是他的养子”。
右手被指甲掐出血痕,是触目惊心的红,温秋眉看着眼前清俊落拓,举手投足间风神俊逸的颜卿,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在沧澜山山脚下遇见他的样子,那日天空晴好,她从百步高的青石台阶上拾阶而下,碰巧遇见一袭白衣拾级而上的他,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她的手帕落在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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