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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大地笼罩在一片暗夜之中。
片刻之前,汉军通令城内熄灭火把,暂停炮击全军待命,北宁城仿佛突然死去一般,对敌军的呐喊、叫骂、冷箭狙击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一时间战场上只剩下满蒙联军空寂的呼啸,见此情景,城外大军人人都禁不住吃了一惊,为了抵御这种莫名的恐惧,骑兵在军官的口令下,拼命迫近城墙,把大片大片的火箭射在城墙附近,企图以此观察守军。
“咔嚓……”数声巨响,投石机发,十数个包裹着松脂的巨大火球猛的被送上夜空,仿佛绚烂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出灿烂的火点,随后稀凌散落,狠狠地砸在城外的空地上,泛起一片火浪,整个战场瞬间被照得有如白昼,借着如许强光,数十门红衣大炮骤然齐射,适才迫近发箭的起兵群顿时被轰出数道血肉通道,惊惶失措的战马死命的昂起嚼头,拖着主人疯狂的朝后逃跑,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没有鼓点、没有号角,没有呼啸呐喊,就在这纷乱的瞬间,城门悄悄洞开,七千铁骑默然无声的一齐杀出,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震地,汉军骑军如同怒涛出闸,凶猛的朝联军阵列猛扑,此刻城外大火熊熊,城墙边上火箭零星,在兵器盔甲上映出冷冷的寒光,城头的炮击愈发猛烈,通红的炮弹在空气中尖利啸叫,在夜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火流,好似陨星落地,为大军指示着突击方向,满蒙游骑刚刚迫到城下,便突然发现了这么一大股敌军,俱俱心胆俱裂,一边拨马而逃,一边发出绝望的哭叫,但汉军前锋随即乱箭齐发,未及触身,一阵猛烈的箭雨便将敌军射成了刺猬,随后铁蹄践落,尸骨亦化为肉泥。[
铁流滚滚,径直向前,马英拒绝了慕天颜的劝谏,带领着他的亲卫营突击在大军的最前端,此刻他已然脱去了沉重的头盔,头上的发簪上裹一块醒目的头巾,高举着长长的骑枪策马狂奔,按着大炮轰击的方向,领着全军径直朝敌军的最深处冲锋。
汉军突然而凶猛的突击令满蒙联军猝不及防,实际上自他们兵临城下直至此刻,总共还不到一个时辰,而汉军主力的反应之迅速、求战**之强烈,确实令他们大吃一惊。按照一般的战场规律,在天色未亮敌情未明之前,守军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黎明前的暗夜里贸然出击的,何况联军的兵力足足有汉军的两倍有余,而在此之前,满蒙联军虽然派出人马在城外作出声势,却也只是恐吓、疲惫守军,并没有准备立即发动实质性攻击,而是搭建帐篷,补充饮水和食物,他们从百里外奔袭而来,虽然达到了突然性的目的,但也是人困马乏,体力不足。
马英的骑兵席卷而来,盔甲铿锵蹄声如雷,骑兵闷声战斗,枪刺刀砍,一连歼灭了数十支城外滋扰的小股部队,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后阵。(>。
未得片刻,两军已然错身而过,满蒙联军仓促结阵,此时居然被汉军铁骑一举刺穿,大军一时混乱,将官在黑暗中操着蒙语和满语大声叫喊咒骂,散落的战士们懵懵懂懂,不知道该回归那支队伍。
眼前豁然开朗,马英挥舞着长刀,嘶哑声声调,大声喊道,“转身、转身……”听得主将命令,身边的亲卫铁骑纷纷大声传令,“转过去……转过去……”数百人齐声大呼,汉军铁骑骤然转向,兜了个大圈,再次朝联军大队冲杀而去。这时联军阵中火光通明,为了整顿建制,满蒙联军不顾暴露阵形方位,人人高举火把辨认队伍。此刻汉军铁骑大队回转,马英浑身浴血,远远眺望,忽然望见一杆硕大的战旗。
“朋春!!!……”马英目呲欲裂,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马鞭疯狂的抽打着马臀,身畔数百骑闻声色变,纷纷踏鞍远望,登时群情汹涌,数百大汉发狂一般催策战马,引导大军径直朝战旗直扑而去。
数万只铁蹄践踏起落,激得闷雷阵阵,滚滚铁流,狂风一般瞬间杀到,马英的亲卫营人人眼中充血,自晋为汉王的近卫军之后,马英特意把上次柳河之战中全军覆没的第六军二旅残军编成一营,此刻仇人就在眼前,数千手足袍泽的血海深仇,简直快要令他们发疯。\)。
此刻晨曦微薄,东方泛起缕缕朝霞,大地一片混浊,宁远城外大军混战,数万人死命厮杀,汉军士气如宏,层层紧逼,联军却渐渐支撑不住,阵脚翻动,不住的朝后方撤退,战场不住的扩大,汉军骑兵亦表现出出色的骑射技艺,此刻与敌军纵马对射,竟然大占上风,而满蒙联军自昨日午夜开始就一直未曾有过片刻歇息,多数人征战至此刻,竟然一直水米未进,纵然冲突之时死战不退,奈何马力已尽,射出的箭矢亦是绵软无力。
突然之间,北宁城头再次大炮齐发,牛皮大鼓“咚咚咚……”敲得有如暴风骤雨一般,一队接一队的汉军出现在地平线上,火枪兵排着整齐的方阵,踏着鼓点层层而进,无数骡马拖着大炮紧跟其后,一杆素白的“汉”字大纛迎风飘荡,径直朝联军的后方包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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