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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空旷的山间平地,汐则河穿山而过,果如牧童所说,什么都没有。当年的战火连天,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已经在时间的冲刷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叶千染站在那里,想起清风的话,“汐则之战时,我在帐中,流云在战场,那一次恶战,两军打了三天三夜,朝廷大败,流云没有回来,我听到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说,流云身负重伤,已经战死。我不相信,于是,派人去战场寻他,却只找到他的铠甲,没有尸首,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从来都不相信”。
她也不相信,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她见了才会相信。
他一定不能死。
叶千染蹲在河边,掬了捧水洗脸,河水清澈而又清凉,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起身时,叶千染才感觉到一阵眩晕,晃了晃脑袋,心想可能是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也没在意,想着再忍会儿,到前面镇上再说,却只走了两步,就重重的晕倒在河边。
山间有风吹过,黛色青山在白云间若隐若现,远处传来阵阵银铃声,一个挽了发的少妇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骑着牛缓缓而来。远远的,坐在前边小女孩指着河边中气十足的喊道,“姐姐,姐姐,你快看,河边有人晕倒了”,少妇看也没看,就笑道,“阿萝,你又信口开河了不是,河边怎么会有人呢”,阿萝拽了拽她的衣袖,“姐姐,你看,是真的,阿萝不骗你”。
少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人晕倒在河边,立刻敏捷的跳下牛背,向河边走去。
阿萝蹲在叶千染身边,咬着手指奇怪的问道,“这位姐姐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呢?”
少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她不像村里人,兴许是外地过路的旅客,不过,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吧”。
阿萝笑道,“姐姐上次救了个哥哥,结果哥哥就成了姐姐的夫君,不知道姐这次救回去的这位姐姐,会成为姐姐的什么,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少妇噌的一下脸红了,嘴里却不依不饶,“阿萝,你在胡说,我就把你扔了,只带这位姐姐回家”。
阿萝掩着嘴笑了,帮姐姐把她放到了牛背上。
铃声叮铃,山风呼啸而过,扬起少女的细碎黑发,阿萝在前面走,少妇牵着牛,身后是无限好的春日。
叶千染醒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她艰难的下床,身体还有点发虚,四肢无力,坐在床边上打量这间木屋,是简单淡雅的摆设,鼻息间依稀还有药香萦绕,然后她的目光就触到一个身穿淡蓝衣裙的少女端着药汤进来,见她已醒,便笑道,“姑娘醒了?”声音如同山涧流下的淙淙泉水,听的人神清气爽。
叶千染虚弱的笑了笑,“是姑娘救了我?”
少女笑着把药放在桌上,“我是大夫,医病救人是本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又道,“姑娘刚醒,身子还有点虚,我熬了点补药,姑娘喝了吧”,说着扶叶千染坐下,叶千染抬头给她一个微笑,“多谢”。
那少妇歪着头好奇的问,“看姑娘并不像本地人,身子这么弱,怎么会会晕倒在河边?”
叶千染放下药碗,看着眼前的女子,夕阳的斜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眼眸清丽而明亮,宛如赤子之心,叶千染笑了笑,“我是从京城来的,可能这几天赶路太急,身体有点吃不消,所以才会晕倒,幸好遇见姑娘,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只是把姑娘从河边带回来,并没有做什么,姑娘一直这样说,阿莼都不好意思了”,说着起身,顿了顿,又问,“我叫阿莼,不知道姑娘贵姓?”
叶千染扶着桌子起身,“在下姓叶”。
阿莼笑了笑,“原来是叶姑娘,姑娘是从京城来的,真巧,相公也是从京城来的,相公要是看到姑娘,一定会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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