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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进入十一月,十七这一天,天色晦暗,铅云低垂,过了正午时分,零星的飘起雪花,落在青石板上,像是泼了面粉一样,屋宇上覆上一层轻白色,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雪非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屋内的炭火烧的正旺,房间里是暖暖的气息,可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叶千染还是感觉不寒而栗,她时不时向扭头向外看,每当这时,卫庄就会加大手中的力度捏一下他握住的手,“看什么呢,老是这么三心二意”。
叶千染低头笑着,顺着他手上的力度继续在罗裙上作画,这是千年以前蕙质兰心的女子发明的用山水画的折枝技法在罗裙上勾勒泼墨写意的图案,两人弯着腰,卫庄从身后半抱着她握着她的手在素白的罗裙上勾勒,
叶千染原以为他只是因为见多所以识广,没想到他琴棋书画还都有涉猎,本以为他只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谁知道骨子里还有文人附庸风雅的一面。
就比如这次,用折枝技法画罗裙这种事他也会,最可恶的是叶千染不会,诗词歌赋,琴棋书她都行,惟独作画是一窍不通,免不了被卫庄打趣一番,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在这方面输给男子,这让叶千染有种挫败感,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她在苏州可是芳名远播的才女,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的风流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卫庄听她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道,“想当年我也是京城人人艳羡的风流公子,不知有多少闺中小姐思慕我呢,这样一想,我们俩还是天生一对呢”。
叶千染对此嗤之以鼻道,“你的风流之名我听说了,至于有没有人思慕你,这是有待商榷的问题,我看不是闺中小姐思慕你,是你平白祸害了人家”。
卫庄听她这样说突然丢掉手中的画笔,双手揽过她的腰,脸上是不怀好意的表情“你说什么?”
叶千染绷住要笑的嘴角,低头用手指玩弄着他的腰带,“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听错了”。
放在她腰间的双手猛的加大力度,一阵痒痒的感觉从腹部从来,叶千染扑哧一声笑出声,下意识推开他,卫庄猛的把她往怀中一带,两人贴的更近了,几乎没有任何缝隙,他的呼吸拂面而来,卫庄嘴角带着暖暖的恶意,“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面的两个人不过一寸的距离,他还有意识的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空间的逼仄狭小让叶千染有点胸闷气短,身体不由的后倾,“我说卫先生风流不羁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卫庄脸上带着戏谑的坏笑忽然换上了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他叹息一声,手指抚摸着她的鬓角,“我不需要人见人爱,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有时候叶千染也招架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深情总是会让她莫名的心跳加快,喘不过气来,叶千染把头歪在他的肩窝处,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环住他的腰。
卫庄低头吻上她黑玉般的头发,叹息一声,紧紧拥住她。
这时,有小厮挑了门帘进来,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少爷,颜卿颜公子前来拜访”。
卫庄放开拥着叶千染的手,“让他进来”。小厮为颜卿挑了帘子,颜卿还是一身白衣,翩然而进,刚好瞥见叶千染从卫庄怀里走出来,轻轻的笑了,“我说这一个多月怎么不见卫先生,原来是有娇妻在怀,子幕唐突了”。
叶千染正往外走,颜卿见到她,礼貌的颔首,叶千染以礼回了他,掀帘而出。
卫庄从书桌后走出来,伸手做了请的姿势,“你怎么来了?”
颜卿弯腰,然后坐下,“六王爷那边来消息了”,卫庄侧身问,“什么消息?”
颜卿抬头看着卫庄,“六王爷需要我在京城为他筹集三百万两资金,我需要先生的帮助”。
卫庄问“王爷突然要这么多资金,怎么,前线形势不好吗?”
颜卿道:“王爷和朝廷大军一直胶着在湖北,朝廷的主力军全部都在湖北战场,这是一场持久战,此战的胜败决定着天下的归属,朝廷前不久派出六十万大军前去湖北和蓝田的大军会合,所以王爷打算说服宁王和他联手,宁王手下的铁甲兵可是王爷心仪已久的东西。虽然宁王善战,但却极其顽固,所以王爷准备从宁王下属着手,这就少不了银两打点,所以才让我等筹集银两,以备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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