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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园时,天空已经淅淅沥沥下起秋雨,玄青的衣衫沾惹了细雨,微湿的黑发在烛光下愈加乌黑,换了干净的衣袍,拨开纱幔,花娘端了姜汤来,卫庄问道,“叶小姐怎么样?”对于花娘卫庄是无一例外的温和,好像她不是他的仆人,是他的亲人。
花娘温和的笑着,眼里满是慈爱,“叶小姐只吃了一点晚饭,我一再劝她,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庄少爷可知是什么原因?”
卫庄笑了笑,“我去看看她”。
花娘在背后喊道,“少爷喝了姜汤再去吧”,人已经踏上楼梯,“花娘留着自己喝吧”。
卫庄撑着伞立在小楼前的花阴中,仰头看着小楼里的一点烛火,在秋雨飘零的夜里显的那么寂寥萧索,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所爱之人不在身边,她想必是孤独无助的,卫庄站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脚底隐隐有疼意传来,他笑了笑,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再次抬头时,脸上带着惯常的表情,嘴角挂着一丝清凉的笑意,他原本就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
脚步走在木质楼梯上,咯吱咯吱的响声被寂寥的雨夜无限扩大,一点点响在心上,小楼前的菊花丛被秋雨打的零落,花瓣飘零落入泥土,卫庄合了伞,轻轻叩门,声音轻的几乎可以忽略,还是有人开了门,卷碧向他颔首,“卫先生”。
卫庄压低声音问,“你家小姐呢?”
卷碧朝里努努嘴,“说要一直等着先生,这不,才刚睡下”,卫庄朝里看了看,叶千染枕着双手,在窗前的桌子上睡着了,卫庄朝卷碧摆摆手,卷碧掩了门扉悄悄的出去。
卫庄还未坐下,她就已经醒了,是那种突然醒来,没有睡眼惺忪,没有朦朦胧胧,像是突然在什么里惊醒,她站起来,“你回来了”。
卫庄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突然想起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时,他总是在某个熟睡的夜晚突然惊醒,像是对整个世界都不放心。
他点点头侧身看着面前的她,“刚回来”。
叶千染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怎么说?”
卫庄看着她,“只要叶老爷答应追随六王爷,他可保叶家满门”。
叶千染松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坐下,“有劳卫先生了”。
卫庄淡淡的笑了,还是那种半真半假的轻笑,“你即将嫁于我为妻,你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你之所以答应嫁给我,就是因为我能在这件事上帮到你,如果我不能帮你,那么我所说的要娶你,也就毫无意义了”。
叶千染用手撑着额头,“先生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能救出父亲哥哥他们,我一切都无所谓”。
只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之后发生的事,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次日张景被告发与六王爷勾结,以谋反定罪,官兵包围刑部尚书府时,张景已经闻风逃走,皇帝勃然大怒。
探子来报时,颜卿和卫庄在禅房前的菩提树下下棋,下了一夜的雨之后,空气中到处都是泥土清新的气息,卫庄执了黑子正要落下,听到这个消息,执棋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仍旧在下棋。
颜卿低头哂笑一声,落下白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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