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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特别沉,朦朦胧胧醒来时,窗外低低的说话声夹着着爽朗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耳边是清脆的山鸟鸣叫声,叽叽喳喳,却并不显聒噪,反倒有一种清新之感,叶千染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浑身酸痛,心里却冒出一股舒爽的感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枕边放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叶千染笑了笑,没想到他还挺细心。
换好衣服下床,发现洗脸水和湿巾安静的待在脸盆架上,她草草的洗了脸,这里没有梳子,她就简单的用簪子把头发挽在脑后,看着身上这套男子宽大的衣袍,觉得有点可笑,就把长出来的袖子挽起,这样收拾完后,她到觉得自己像个刚从田地回来的少妇,无奈的摇摇头,推开门。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到处都是清新的味道,清新雪白的梨花,自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开始,随风簌簌而来,初升太阳橙色的光线柔和的投射在她石青色的衣袍上,泛起点点柔和的光芒,细长的眉,漆黑的眸,殷红的唇,未上的妆,未理的发,素颜的美,更加真实更让人心动。
坐在梨花树下在正思考棋步的卫庄闻声扭头,看见她站在草屋门前,梨花簌簌,静若处子,他眯起了眼睛。
明明是素装淡抹,卫庄却感觉到了惊心动魄的味道。
他对面的老人捋了捋胡子,赞叹似的点了点头,“相公真是好福气,”。
卫庄纹丝未动的看她,口中赞同似的回应,“我也这么觉得”,说完这句话好似才回过神,放下手中棋子,说了句稍等,便跨过小路,来到门前。
叶千染想,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山间的这个早晨,他在梨花树下回头,风吹起他身上和她同色的衣袍,他原来就是那样好看的男子。
他伴随雪白梨花一路到她面前,神清气爽,英俊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扶着她,“伤好一点了吗?”
叶千染一瘸一拐的走着,却是笑了笑,“好多了”。
他扶着她坐在他刚才的位置,笑着为她介绍,“这位是陆先生”,然后又朝老翁介绍,“这是拙荆”。
叶千染听见她这样介绍自己,不免瞪了他一眼,然后朝老人点头,“陆先生好”。
那位陆先生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卫庄又笑着对老人介绍,“我家娘子虽是女流之辈,但在棋艺上的造诣可不低,先生即是围棋高手,这棋局我可不敢应,还是请娘子替我讨教一俩招吧”。
卫庄棋艺本不低,现在却这样谦卑,老人听他这样说自是高兴,满脸皱纹都笑起来,叶千染连忙摆手,“小......妾身棋艺不精,不敢献丑,还是......相公来吧”,相公这两字说的真别扭,叶千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来,总不能让人看出他们在说谎。
说着就要起身,卫庄却把她按下去,老人笑呵呵的捋着胡子,“围棋本来就是修身养性的东西,哪分什么高低,夫人只管下就是了......”。
叶千染见推脱不过去,硬着头皮接下,“那妾......身就献丑了”。语毕瞪了一眼卫庄,卫庄耸了耸肩,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千染正对的方向是下山的路,山雾还未完全散去,小路弯弯曲曲的在山间延伸,背后是重叠山峦,身后古老的梨花树开的正盛,山鸟开始出来觅食,扑棱着飞向远方,空气湿润而清新,光洁如玉的黑白棋,摆在已经古老到字迹模糊的石碑棋盘上,清晨橙色的太阳慢慢升起,卫庄站在旁边,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就是某幅古画上在山间对弈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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