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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透过半开的窗子洒进静悄悄的办公室,分外的静谧,让人迷醉。
这一天,跌宕起伏。
我望着窗外晚霞在高楼大厦背后疾驰,张扬又尽显美态。我突然感慨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在自己国度里史无前历的浩劫,而又在江景岩的庇护之下侥幸逃生一般。此时内心寂静无波。
鼻尖是江景岩身上的清香,夏天森林里的味道。他就这样紧紧依靠在我的肩膀,双手环住我的腰,睡熟了。我不敢动,挺直身子,腿尖点地暗暗使着力,不敢把自己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他腿上。
其实,这个姿势让我很辛苦,他倒是很安然地睡着。我动了一下,他也跟着动了一下,双臂又紧了紧,将我的身体拉近了他,我正好不用坐在他的腿上,几乎是站着了,这样还比较舒服一点。可是……他无意识地在我颈窝蹭了蹭,挺立的鼻子抵在我耳边,我甚至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拂到我脸颊,痒痒的,柔柔的,暖暖的,那么近,这么近。我屏息凝神,不敢妄动,唯恐惊醒了他。
仅仅是动了一下,他又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我稍稍地偏过头,想看一看他。去看不到他熟睡的样子。我伸手生涩地环住身体,手刚触到他的衬衫,内心一阵激荡。指腹隔着衬衫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脑中回想起,自认识江景岩开始的种种。
他真的是个很别扭的男人。我刚景至时,他都是拿眼尾瞥我,即使是眼尾瞥也是眼尾上扬的瞥。接着时不时说我不长脑子,没有品位。常常讲一个故事,说一个事例让我自己去悟住道理。从他口中时不时会蹦出弗洛伊德,尼采,济慈,叔本华的话,某一天,他又对我说叔本华和尼采有些歧视女性,是因为某种程度上怕陷入女望的漩涡,更能证明女人的存在对于男人就具有一种破坏力。
我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于是,我又赶紧恶补哲学,被他发现后,他说:“哲学与女人互害,尤其对你这种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女人。一个偏于理性,一个感性,女人任性点,放肆点,很性.感很美。”
我更晕了。看书晕,看他更晕。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愿意接受我这个俗人,听我说钓哪种鱼用哪种饵,听我说牛羊马和狗的便便形状,听我说方便面不但可以泡着吃,煮着吃,生吃,也可以炸着吃。但是不管哪一种吃法都会有以下感受:闻起来很香,吃一口不错,想再吃,等吃完一碗就有种想吐的感觉。而且对身体不好,特别容易发胖。后来某天上班,他突然对我说:“你对方便面的感悟是对的。”
就这样平平淡淡,忙忙碌碌过了一年多。他埋汰我,我听不懂,我听不懂不就没事了。直到他亲了我,他说等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心头一激,身子不由地跟着动了。惊动了一直靠着我的江景岩。
他缓缓地自我身上离开,睡眼惺忪的样子,格外地无害。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一手很自然地抚着我的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轻声说:“这么久了。”
说实话,我肩膀很疼。
他抬眸看着我,似乎看出我哪里不舒服一样,伸手捏着我的肩膀温声问:“是不是压疼你了?”
不要这么贴心好不好,也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你不这么贴心了,不对我这么好了,我该怎么办?像辛昊那样,曾经好过,后来没了。我怎么能承受得起。
撞到他清澈的眸子,我赶紧避开,向后退了几步,挣脱他的手掌与抚捏。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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