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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自行车从昌平朱辛庄到东城区,顾北吭哧吭哧的蹬了俩钟头,到胡同口的时候,感觉两条腿都要粗了一圈。
呼……
可算是到家了。
搬着车子进大院,邻居们还没睡,正三五成群的在某家人门口聊着天。
刚进中院,顾北就瞧见水池旁聚着一帮妇女,处在中心位置的正是张大妈,离得老远就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无非还是他们家老大工作上的那点儿事。
“我这当妈的也愁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自打从乡下回来,工作不顺心,对象更是没影儿的事,一天到晚这么瞎混,哪一天算是个头啊?”
说着似乎还要抹眼泪。
三进的大院,二十几户人家,可要说不着调的唯有这张家了。
儿子没出息,还非得绑着全院的人一起想辙,前院的王奶奶就是不堪其扰,这才舍了脸面,托关系在街道给张家老大找了个扫大街的活。
说着将马三儿给让了进来。
不用问,顾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大妈这是看着顾家添了大件,赶着上门来哭诉了,所求无非就是给他们家大儿子安排工作。
说完正事,俩人约定好见面的地点,马三儿起身要走。
你们家日子不好过,有个大龄待业青年,碍着我们家什么事?
“我今个过来,是跟你说一声,你之前让我办的那件事,现在有眉目了。”
重生之所以爽,原因就在这里。
当下京城的市民都愿意住楼房,把家里的老房子当成了破烂,可再过些年呢?
一个个肠子都能悔青了。
这两年还算好,等再过上几年,下.岗潮来袭,才是真正的难呢。
看看,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
“小北,华姨那边……”
“好,好!”
“差不多吧!”
马三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嗐,我这也是多心了。”
“房子就在西城,原先是一对老夫妻住的,我打听了,老两口子准备把房子卖了,去上海投奔姑娘,价格可不低。”
别说他只是个保卫科的科长,就算是厂长,也不敢随便点头。
马三儿笑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各人都有各自的道,我也就是这些年在街面上混,认识的人多了,找张三不行,就找李四,一个关系拖一个关系,总能找到能办这事的人。”
顾北赶紧过去开了门,哭笑不得的说道:“三哥,咱们不至于,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没事儿也得让人怀疑有事儿。”
道理很简单,一件事既然拖了一个人,甭管最后又经过了几道手,都不能把中间人给撇下,烧完灶就砸锅,那不是人办的事。
改革的阵痛期,原本铁饭碗也并不那么牢靠了。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脑子里飞过?
“坐吧!什么事啊?”
想得倒是挺美。
他没想过要靠着这些四合院,将来躺平,收些四合院攥在手里,说起来也不过是为了展现他的先见之明。
顾北答应一声,端了饭菜直接回了东耳房,这部《霍元甲》,他上辈子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就没兴趣了,更别说是黑白的,画面质量也不好,不是高清无……
“三哥,这次的事,你也没少往里面搭人情,甭管是请客,还是送礼,我就不出面了,一事不烦二主,您看着安排。”
可顾北知道,顾孝武上班的食品厂,最近效益也不怎么样,据说往后工资都只能开百分之八十了。
“炉子上热着呢,自己去端。”
明天是周一要上班。
“小北,我,马三儿。”
顾北听着都要无语了,两家说到底也只是邻居关系。
把马三儿送到门口,顾北这才回来收拾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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