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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离开光州也不过四个多月,但光州却已经与四个月前截然不同。
谢梧一行人依然是从江城登岸,然后快马赶往光州。
光州城外的码头边,往日里繁华喧闹却太平的景象荡然无存。码头上多了许多拖家带口的外地人,光州城外也有无数衣衫褴褛的人们排着队想要进城。
不知是因为这些逃难的百姓,还是为了抵防秦牧的叛军,光州城楼上的守卫比从前多了一倍,城门口也都伫立着披甲持械的守卫。
水面上一艘外观素雅的画舫静静地飘着,不远处一艘小船飞快地驶来,船头站着两个妙龄女子。
为首的女子脸上带着一张精致的淡金色面具,一袭紫衣衬得身形纤细绰约。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只看那身形就让人觉得这少女非同凡响。
她身后跟着的少女则一身藏蓝色绣花衣衫,头上戴着宝石璎珞额饰,胸前腕间都带着崭刻华丽花纹的银质项圈手镯。脚踩皮靴,腰间还挂着一串银铃,举手投足之间便叮当作响十分悦耳。这样的装扮,一看便知道不是中原人,四周投来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谨慎。
在码头讨生活的人消息都广,乱七八糟不知真假的传闻听过不少。自然也听说过湘西及南中南诏一带那些所谓的蛊女,毒婆,巫师的传闻。
这样装扮异常的女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小船在画舫旁边停下,两个少女飞身登上了画舫。
画舫里,邢青鸾笑吟吟地迎了出来。
“属下邢青鸾,见过小姐。”
谢梧取下脸上的面具,含笑看向邢青鸾道:“青鸾,许久不见,这段时间辛苦了。”
邢青鸾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之色,却少了几分原本的郁气。她笑道:“不过是属下分内之事,说什么辛苦?倒是小姐今年各地来去奔波,才是当真辛苦了。”
唐棠从谢梧身后探出头来,朝邢青鸾做了个鬼脸,“邢姐姐,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邢青鸾故作惊讶地道:“这个……唐棠你怎么来了?你被小姐挡住了我没瞧见,实在是对不住。”
唐棠气得直跺脚,“你又说我矮!”
邢青鸾和谢梧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出声来。
唐棠在蜀中的女子里其实不算矮,但谢梧和邢青鸾,包括还在蜀中的桑嫣然九月冬凛都是属于身形高挑纤细的。能跟她比身高的,也就只剩下六月了。
唐棠轻哼一声,邢青鸾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啦,我向唐棠姑娘赔礼好不好?我让人准备了你光州最有名的糕点,要不要去尝尝?”
唐棠闻言立刻将方才的事情抛到脑后,欢呼一声朝邢青鸾指的临窗隔间而去了。
身后两人看着她笑了笑,邢青鸾才回头对谢梧道:“小姐,咱们楼上说话。”
谢梧点点头,跟着邢青鸾一道上了画舫二楼。
这艘画舫不大,二楼便只有一个房间。房间四面有窗,外面还有一片甲板露台可以作为赏景透气之处。
谢梧在靠码头一侧的窗口坐了下来,邢青鸾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摞卷宗和几封信过来,放到了谢梧跟前。
“这些都是这几日颍州方面送来的消息。”邢青鸾道:“京城那边朝廷派了定国将军为主帅,英国公府世子谢奂为副将,率领十万兵马前来颍州平叛。大军十日前夺回了沈丘,正与叛军对峙。”
谢梧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和信函,一边问道:“我看往光州而来的难民依然络绎不绝,朝廷的攻势不顺利?”
邢青鸾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小姐这些天想必一直在赶路,书信接收不便,有些消息错过了。今秋冀南、鲁中一带几乎绝收,青州的叛军再起,发展得比年初更快隐隐有燎原之势。不久前传闻他们已经与秦牧结盟,甚至传出青州叛军有意奉秦牧为主的消息。”
谢梧皱眉道:“如今青州叛军的首领是谁?这是也想要博一份从龙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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